社论：让科学少做承诺，多出成果

3月27日出版的《科学》刊登了主编H. Holden Thorp题为《少做承诺，多出成果》的社论。Thorp呼吁科学界在抗击新冠肺炎疫情中谨慎承诺，多出成果。

Thorp提到，在许多情况下，科学分析往往都是事后进行的，例如气候变化对极端天气事件的影响、核事故原因，以及非典或中东呼吸综合征等疫情背后的病毒学原理。但是，现在科学却被要求快速提供方案，解决一个还没有被完全描述清晰的难题。他担心，科学最终可能会对应对新冠肺炎疫情做出过度承诺。

因为科学方法的形成是一个经过长时间磨砺、深思熟虑的过程：基础研究描述了问题，随后是建立在这种理解之上的应用研究。“现在，科学家正在同时做这两件事。（这种困难程度）就好比不仅仅是在飞机飞行的时候修理它，而是在飞机的蓝图还在被绘制的时候就修理它。”Thorp写道。

例如，在病毒检测方面，核酸检测技术使人们能够快速知道自己是否感染了新冠病毒。然而，Thorp认为，一个阴性的核酸检测结果可能导致人们错误地得出结论——他/她是未被感染、完全安全的，但这在控制病毒传播方面非常危险，所以迫切需要血清学测试，以查明是否有人曾被感染并已经康复。而且，人们必须识别出对新冠病毒有一定免疫力的个体，因为了解这些人的生物学特性可能有助于全世界的“康复”。

在治疗药物试验方面，Thorp强调，洛匹那韦/利托那韦药物组合（克力芝，抗艾滋病药物）出现了失败结果，这种药物的表现并不比安慰剂好。虽然人们正在努力鉴别其他可能的治疗药物——瑞德西韦、新型抗病毒药物和大量抗体药物，它们让人们充满希望，但也极具猜测性。

无论如何，“对这些药物过度宣传是极其危险的——它有可能产生错误的预期，并耗尽这些原本被批准治疗其他疾病的药物。” Thorp写道，“这些都会让科学变得言过其实，而实际效果却不尽如人意。”

Thorp认为疫苗也是如此。许多专家认为，开发一种疫苗可能至少需要一年半的时间，或者根本无法研发出疫苗。虽然目前有一种疫苗的临床试验已经在美国进行，“但公众必须明白，这些早期疫苗可能不会起作用，也可能并不安全——目前，这种疫苗测试只是针对其安全性而不是有效性”。

另一方面，那些为这场大流行病将持续多久、如何影响经济以及能否安全度过这场浩劫而苦恼的普通民众，正在竭力寻找希望。Thorp表示，“如果科学可以提供解决方案，公众对科学的信任可能会大幅增加（在美国，信任科学的高潮是二战末期）。但是，如果科学界被寄予厚望对抗新冠肺炎，却没有为民众交出一份满意的答卷，这样的结果对科学的影响可能是很严重的。”

这次，新冠病毒在全球范围内肆虐。虽然投向《科学》以及发表在预印本平台上的研究论文让Thorp希望科学能应对这一挑战，但他同时担心，产生错误的希望将导致自满，从而忽略找到持久解决办法所需的时间。“我还担心如果科学承诺过多，会对它造成持久的损害。”他写道，“让我们减少承诺，多交付成果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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